第一百四十六章秉烛夜话(1/2)

作品:《妻贤为贵

孟愔自出嫁以后,鲜少有机会再和姐妹们促膝长谈,因此今夜的话简直说不尽↓说完自己在姚家的事情,因觉烛光太昏昏,遂下床剪烛,只是左右找不见剪子,便问孟慎收在何处?

孟慎心知母亲她们恐怕自己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早将剪子收起来了,当然这话她不好对孟愔说,因此只道:“一向是阿碧她们收的,明早我再问她。”

孟愔笑道:“想来你屋里的剪子是金子打的,所以丫鬟们藏的紧。”一面说笑,一面拔下支簪子挑了挑灯芯。借着跃动的烛火,她看见案上搁着两张字帖,是孟慎惯写的汉隶∠愔眼睛一亮,珍宝似的拈起来,对着烛光细看,“九娘,你的字越发好了。”

孟慎笑道:“那是安安的字,他写好送来给我看的,我如今这副情形,不好写字啦!”

孟愔忙放下字帖,自责道:“对不住,我不是有意惹你伤心。”

孟慎摆一摆手,笑道:“我并未因此难过,六姐不要介怀才是。”

孟愔沉默一刻,良久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你出事以后,我常弛想,你这样好的心肠,从前也做了许多好事,捐了不少香火钱,菩萨如何忍心让你遭这份罪?我有时还不能相信,明明出事前两日我们还在一起说笑的,怎么那一日大火突然就烧起来了?”她说着,不禁落泪。

孟慎想不到她突然就掉眼泪了,连忙捏着手帕为她拭泪,又听她抽噎道:“你那时还说最佩服郑公的字,怎么如今、如今……”

孟慎顿时恍然大悟,一直以来乱麻一般的疑点终于有了头绪↓定心回想那一日的情景。

那时六姐也像今日这样夸她写的字好看,她便道:“同郑公一比,我的字根本入不得眼。”

六姐登时紧张起来,低声道:“可不敢轻易提起那个人,仔细旁人听见。”

郑公上致仁,表字伯钦,原来官居内阁首辅,十年前因为结交边将意图谋不轨,被捕入诏狱,后来被判弃市抄家”到现在,郑公一事还是靖德皇帝心头上的一根刺,大昭朝上下都默契地对这个名字缄口不言。

孟慎知道姐姐的顾虑,但她身处深闺,并不的有人乱嚼舌根,因此不甚在意道:“不打紧,我想锦衣卫的耳朵总不至于伸到我屋里来!哼!他们有这到处监视人的闲工夫,却不肯把郑公的案子好好地重审一遍!郑公分明是遭人陷害,才蒙受此不白之冤!依我看,陷害他的也不是别人,就是如今的内阁首辅……”

六姐那时慌忙伸手将她嘴边的“闻立本”三个字捂了回去。

事到如今,孟慎才知道姚存志为何对她下杀手,想来是六姐归家以后同丈夫谈论起这件事,六姐本意一定不是想害她,不提防姚存志是闻家的走狗←知道自己对闻首辅出言不逊,一定就立刻赶去向闻致远禀报。而闻致远得知后必定勃然大怒,所以指使姚存志纵火行凶!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们万万没料到她福大命大,竟然逃过一劫。

孟慎嘴角勾起嘲弄的冷笑,念头又转,忽然想到姚存志设计陷害四叔那一晚,闻致远似乎提到了什么信⊙道姚存志费尽心机潜伏在孟家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一封信?那封信上究竟写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她很确信那信上一定掌握了闻家父子不法的证据,或许就是他们陷害郑公的证据,否则闻致远何必非拿到不可?她若能看到这封信该有多好,只恨如今信已到了闻致远手里,也许早就被他销毁了,此生她都无缘瞻睹。

正遗憾惋惜间,孟慎突然感到一点温暖落在眉间。

孟愔轻柔地为她抚平紧皱的眉,登道:“九娘方才在想什么?我喊你几声也不答应°要不要喝水?”

孟慎忙向她赔不是,只道自己不渴,请她不必麻烦。

“不过是微末小事,哪里称得上麻烦?”孟愔嗔道,重新在她身边躺下,一只手不忘为她打扇。

凉风习习∠慎霍地伸手按住团扇,重问道:“六姐,我问你一个问题°觉得姐夫对你好不好?”

孟愔起先被她的严肃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怎想得到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竟然没羞没臊地打听起人家夫妻间的事儿?立刻臊红了脸,嗔怪道:“你好没正经,作甚问我这个?”

孟慎望着羞涩但忍不住微笑的六姐,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她显然已经沉醉在爱河之中了∪若不知道姚存志的真实面目,孟慎一定衷心祝糕对璧人,或许还会羡慕他们。但现在的孟慎牢牢地记住姚存志是抱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潜进孟家的敌人,她因此实在不能不为六姐的。

姚存志对六姐的呵护究竟是出于真心还是出于利用?夏天清晨的露珠儿很美,它落在青翠的枝叶上,在娇艳的花瓣上,晶莹剔透又五彩缤纷。但美则美矣,只要阳光一出现,这美丽的露珠儿就立刻蒸发不见了≈在六姐的婚姻也是如此,表面看起来羡煞旁人,但实质上会不会就像露珠儿一样容易破碎呢?

孟慎的手从扇面上滑开,紧紧地握住了孟愔的手,正色道:“如果有一天,六姐,我是说如果,姐夫不在了,你当如何?”

这无疑是个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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