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彦见此，赶紧拉着乔苒移开。

何清歌见何遇安放开了江尚云，下意识的便扶住了她，将其扶在椅边坐下。

眼底的情绪讳莫如深，盯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后者，未发一言，但手却轻抚着江尚云的背，在给她顺气。

耳边的打斗声像是完全消失般，引不起她的丝毫兴趣和关注。

过了好一会儿，周围是真的完全寂静下来了，何遇安被壁缚住，何清歌却没有看去一眼。

只是低声开口，声音里的那丝颤抖到底暴露了她的情绪，对即将得到答案的登。

“肖彦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是不是你和爸爸的女儿？”

江尚云闻言，抬眸看向何清歌，话未出口，眼底的痛意已然刺伤了何清歌，何清歌退后几步，嘴里低喃。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这么多年，你也从来没有看过我！我一直以为我是孤儿，原来我是没人要而已！”

“我的爸爸，明明活着，却一直不来见我！我的妈妈，明明也活着，却不认我！那你们当初，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江尚云的双唇动了动，喉间像是卡着什么东西，在看到何清歌崩溃的神情时，终是说不出任何话来。

何遇安见此，狂然大笑，“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我女儿，你是乔政南和他前妻生的！”

乔苒和何清歌闻言，身子不由都是一颤。市谁都知道，乔苒的母亲，只生过一个孩子。

乔苒不由地想，如果何清歌才是她爸爸妈妈的孩子，那她又是谁的孩子呢？

而何清歌所不能接受的是，如果乔政南是她爸爸，那么，这些年，她的恨，无疑就是个笑话。

而且，她不仅亲手毁了他的公司，还间接地害了他的性命。

何遇安见此，却并没有罢休，紧盯着何清歌，不紧不慢说着。看似是一个父亲在安慰自己的孩子，实则在戳心刺骨。

“清歌，你也不要难过，毕竟这些事都过去了∏政南当年为了让自己在外的私生女认祖归宗，不惜瞒着妻子，拿正妻的女儿换掉外面的私生女！这样的父亲，不值得你难过！”

短短的几句话，说完尚用不到一分钟，可是听者，却用了好一会儿才将其完全消化。

为了让私生女认祖归宗，用正妻的女儿换掉私生女？

正妻的女儿，是何清歌么？

私生女，又是乔苒么？

乔苒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攒着，看向掩面而泣的江尚云，话确是对肖彦说的。

“阿彦，这件事，你早知道对不对？”

肖彦很坦然，点头，“我的确是前不久就知道的，没有给你说，是怕你伤心，但我没想到会发生今天的事。”

乔苒闻言，久久没有开口，心里，突然像堵着什么似的。

何清歌突然大笑，可笑着笑着，却又哭了，“如今想来，你们一直都在看我笑话是不是？原来，就我最可悲！！”

说着，抬手指向乔苒，“乔苒，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不会被抛弃，不会受了那么多年的耻辱，不会活得这么可悲！”

江尚云见何清歌情绪崩溃，颤巍巍地站起身子，欲拉住何清歌，却被后者一下挥开。

江尚云身体虚弱，差点栽倒在了地上，抬眸看向何清歌时，后者的眼里，哪还有一丝一毫方才扶着她坐下时的神情。

何清歌拉开身后的门，跑了出去，刚到正门门口，便察觉到不对劲，透过门缝，外面俨然团好几辆警车。

原来，肖彦此番前来，不只带了壁，还带了警察来。

何清歌反应很快，转身便想朝侧门跑去，又见江尚云不知何时跟在身后。

不远处是一排楼梯，绵延至楼上，不做多想，便迈了上去。

此时此刻，感觉被全世界抛弃的她，不想见到任何人，只想找一个角落，静静地呆着。

但江尚云以为是何清歌会想不开↓的心里，从知道这件事后，一直就对何清歌心存愧疚。

何况，何遇安说的，并不完全对，她想跟何清歌解释，何清歌和乔苒本是应该和睦相处的。

何清歌对她视而不见，她无法，只能默默地关注她—道她过的挺好，她心里一直很安慰。

昨天何清歌来见她，她很高兴，却不知道，何清歌带她来这里，是为了引来乔苒。

江尚云顺着楼梯往上爬，紧跟在何清歌身后，头隐隐发晕。见何清歌还在往上爬，只得继续跟上。

但楼梯好几层，爬了几层，眼前已然出现一团团白光，她低唤，“清歌！”

可是，何清歌哪里听得到她的声音，第五层楼口，已经到了天台，见江尚云还跟在身后，气愤地顿住步子，转身。

“你有完没完？你的女儿在楼下，你跟着我做什么？”

何清歌的语气很不好，近乎歇斯底里，朝着江尚云大吼。

其实，这何尝不是因为内心积攒的情绪无处喷发，有了出口，便再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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