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眼里的红色慢慢减弱，他抬头看了眼风音，她的样子恍如失了魂魄，那灵动的眸子里藏匿的忧伤也不比他的少半分。

他终于知道，风音喜欢子离。或许那已经是爱了，深不可触。

许言忽然睁大了眼睛。如果他想得是真的，那么也就是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想过伤子离一丝一毫！那她为何会选择进宫。

“许公子，为今之计，是向灵国的灵溪王休书一封。如此，既可以救出心儿，也不会暴露你们的行踪。”

“办法挺好。只是，我想亲自去见见他。”许言回神，答道。

“是打算亲自劫狱么？”风音盯着他，眼里带着几丝威严。

许言听了她的话，顿时无话可。他确实等不及了，害怕心儿有生命危险。

“你听我，许言。我可以帮你进宫，但不许你犯傻。”风音叹了口气，无奈的着。

“真的？”许言眼里有了光彩。

“嗯，你随我进来吧，我们细。”风音看了下四周，轻轻的道。

两人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素荷和齐子离在船房甲板上的露天茶馆坐下。

二乐呵呵的跑过来，道：“难得素荷姑娘出来喝茶，请问二位要点儿什么，我让掌柜的免费？”

“我要舞雨。”素荷抬头，温婉一笑。二的鼻血都快流出来了。

“我要苦衣。”齐子离低头，不紧不慢的回答。

“好嘞，二位稍等。”二又乐呵呵的跑开，回头不忘瞅几眼素荷，心里美滋滋的。

素荷听到齐子离的回答，吃惊道：“原来子离哥哥和风音姐姐一样喜欢苦衣茶啊。苦衣可是这里最苦的茶呢，很少有人能够受得了它的苦。”

“这茶虽然入口很苦，但在苦中却藏有淡淡的甜味，若是不仔细品尝，是无法察觉的。”齐子离望向一脸惊讶的素荷，问着：“你知道苦衣是怎么来的吗？”

“苦衣的原料是华泽山上生长年份最长的一对同生古树的枝叶，其叶苦而生涩。将原料运回来以后，将其晒干，磨成粉，然后用沸腾的水加以冲兑，待起冷却，加少许蜜糖沉于其底，放置半日，方可制成。”素荷诚实的回答，并没有觉得这些和齐子离喜欢苦衣有多大关系。

“那同生古树是什么树？”齐子离问她。

素荷转了转眼珠，想了一下，拧着眉毛答道：“听风音姐姐，好像是鸳鸯树，是一对苦命鸳鸯的相思泪幻化而成。”

“嗯，这也是苦衣茶的真谛，你自己理解吧。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为什么会钟情它的。”齐子离着。

所谓苦衣，穷极一生，无法厮守。

“素荷，能和我你风音姐姐的事么？”齐子离忽然间很想知道风音的以前。

“好呀。”

江面随风荡漾，扰了一江鱼虾，山学会宽容，水也懂了柔情。

“许公子，你可还记得当年你手下的那些将领和士兵？”风音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苦衣，微微蹙眉。

许言回忆起当年。

那一日，雪如白发，风似尖刀。

四人立于梅树下，撒酒结拜。“我，苏景。我，林浔。我，何钟廉。我，越青。四人结为兄弟，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那一天，战火纷乱，血流成河。

他在枫湖崖上，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士兵倒在血泊中无能为力，看着他的兄弟重伤被抓却无可奈何。这些人，终究天涯永别。

许言的眼里泛起泪花，他轻轻道：“我记得我的弟兄，却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记得那些死去的战士，却不能安抚他们的亡灵。”

“据我所知，如今林浔将军还在朝中，你也可以去找他帮忙。”风音想起来，“不过他是跟着当朝王上的，而且，心儿的…”

风音忽然不话了，许言听到关于心儿的消息一下子激动起来，匆忙问着：“心儿什么？”

“没什么，你去柳央后就知道了。”风音看着他，有点害怕，“不过我还是不希望你去。”

她无法想象许言知道了心儿的腿被林浔砍断后会发生些什么。但是，谁都无法给未来预言，即使她万分聪慧，也不能够预料到结局。

“现在已经有两条路了。不管哪一条，你都会走的异常艰难或者危险重重。”风音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顺着桌面轻轻推过去，再三再四叮嘱道，“记住，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必要时候也不要太念及儿女情长，毕竟心儿她……”

“许言心里已经选好。”许言打断了风音的话。他已经让她受了这么苦，怎么可能不再念及儿女情长，莫自己，就是这话的人也不可能做到。

风音知道再多也没用了，淡淡道：“好，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个东西。”

“好。”

风音走出去。不多时，拿回来一副卷轴，递给许言。

许言将卷轴放在桌子上，缓缓拉线打开，画中人语笑嫣嫣，不就是自己和心儿玩闹时的场景么？

再往右看，右侧题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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