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西迪尔无聊地跟在老虎身后。

他不能帮老虎安托拉斯打下手，只得注意着齐谐与盖仑的谈话。

事实上，神域之间通过神念就可以交流了，根本无须说话。但在可以说话的地方，神域们好像还是很喜欢说话。

大概也算是一种返璞归真的心态罢。

盖仑问道：“师傅，德谟克利族能够顺利渡过尼斯湖？”

齐谐笑道：“德谟克利族的结局如何，自然也有定数。”

盖仑说道：“师傅，何谓定数？弟子自谓勤修大道，却也自觉始终不得要领。能力日有所长，却愈发地不知要走向何处了。只知道前途有个模糊的指引，有时心中颇有些恐慌。”

齐谐笑道：“恐惧来源于未知，也算正常，不必太过担忧。只是要坚定道心就对了。”

盖仑苦笑道：“师傅，何谓道心？”

齐谐笑道：“问你自己。本心就是道心。修道一途，只求本心。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每个人的道都不同，比如为师的经历与你不同，修道的方式自然也有差异。”

盖仑沉默不语。

摩西迪尔越听越心惊，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碰到些什么大能了。

眼前两位大能的话里有很多他听不明白的词。比如师傅、师叔、师尊大人之类的还好说，以摩西迪尔的能力可以很快地分辨出其中的含义。但有些就不行了，似乎颇有深意，始终不得要领。

什么是本心、道心？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盖仑说道：“师傅，何谓定数？”

摩西迪尔暗道：“又问了一遍？”

齐谐笑道：“不入至境，怎知定数？花开花落就是定数。以神境之能可左右花开花落，但如此却是不知定数。”

盖仑又沉默不语，片刻之后说道：“师傅，我似乎明白一些了。至少凡事不可基于好恶区别之？”

齐谐笑道：“盖仑，你颇有赤子之心，看来入至境或者就在眼前了。至境之后，方可算是修真有成了，始知方寸之间有天地。”

摩西迪尔眨了眨眼睛，暗道：“什么是方寸？什么是方寸之间？”

盖仑施礼道：“多谢师傅指点。”

齐谐笑道：“盖仑，不妨与老虎师叔盘桓一夜？”

盖仑大喜，连忙道：“多谢师傅相留。”

齐谐笑道：“盖仑，处理德谟克利族的事务，为何不遣拉宁前去呢？”

盖仑闻言，愣在了当场。

等摩西迪尔与老虎将夜宿之地整理好，盖仑还愣在那里。齐谐也不说话，在雪地里落座后便闭目不语，似乎睡着了。

看着有些迷惑的摩西迪尔，老虎用手指了指附近的一处所在。摩西迪尔知道，老虎是要他重开一处夜宿之地。

一路之上都是如此，摩西迪尔颇为不开心。齐谐虽然对他极为友好，但是在夜宿地的问题上，从没有平等相待的意思。

最可气的是老虎，始终不说话。

但老虎面对齐谐的时候也是如此，摩西迪尔也就认了。或者，老虎在训练什么秘法，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老虎指了指盖仑，又作了一个手势。摩西迪尔明白了，老虎要他做个大一些的夜宿地，盖仑要和他在一起。

好似突然明白了，摩西迪尔几天来的不快竟然一消而散。

夜宿地不过就是个雪洞罢了，留出通气孔，里面极为暖和舒适。等摩西迪尔将新的夜宿地做好了，老虎早就叫醒齐谐进了早已建造好的夜宿地里面去了。

这是，盖仑也苏醒了过来。

冲着齐谐与老虎的夜宿地施了一礼，然后盖伦又冲着摩西迪尔笑了笑，这才进了夜宿地。

却说盖伦正要上座修行，摩西迪尔跟了进来，问道：“老爷可有吩咐？”

盖仑笑道：“坎多西神域来自何处？”

摩西迪尔将自己的来历说了一番，盖仑颇为惊讶，因为他不知道有玛姆沙这个地方。

盖仑出生在第五帝国时期。

瓦伦斯耐克里族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离开了神圣世界，然后一直龟缩于地下，几乎与外界没有太多的联系，部族典籍也缺少足够的记录。

而第五帝国几乎湮灭了第四帝国的所有信息，所以盖仑对四大人类部族之外的事物一无所知。

如果不是因为新入牛头佣兵团的托马杜里带来了第四帝国的大航海时代的信息，盖伦的所知会更少。

在听摩西迪尔说话之际，盖仑已经将神念放到了极远处。但他毕竟是没有到至境，领域终有极限，一念之下必然毫无收获。

失望之余，盖伦收回了领域，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不远处正在束手无策的葛菲表姐妹。

荒山野岭中，没有做丝毫防护手段的神圣引起了盖伦的注意。不过仅此而已，概论对摩西迪尔更有兴趣。

盖仑笑道：“坎多西神域，还请多多指教才是，这老爷一词，在玛姆沙可是经常使用？”

摩西迪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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