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摸了摸自己湿润的头发和衣衫，向颜秋霜求证：“南安郡王妃，这事是真的，朕真的差点杀了卫氏，幸好你用冷水浇醒了朕？”颜秋霜没法子，只好硬着头皮扑通跪下：“是，太子和五皇子所说的没错。臣妇冒犯皇上，真是死罪，请皇上治罪。”

皇上赧然道：“南安郡王妃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好看的小说:！幸好你及时制止了朕，不然朕就犯下了无法弥补的大错。你分明是立了大功，该受重赏，治罪说从何说起。”“是啊，颜家妹子，今日幸好得你出手，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皇后奔过来扶起颜秋霜。

八流年不利，居然看到了高高在上的皇上皇后掐架的场面，颜秋霜虽然知道自己该跟皇后说说，让她劝诫皇上不要再临幸丽妃，要彻查这女人进而剜却齐王这颗毒瘤。但眼下还是赶紧撤退为妙，这家子收拾烂摊子自己这外人在场那是怎么着都别扭。

本着这样的想法，苏老头来了之后，颜秋霜找借口告辞离宫，当然临走时给苏老头使了眼色，苏老头微微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她的意思。

苏老头给皇上家子开好药包扎好伤口之后退下，皇上大概是内疚自责，同时也是真的心痛妻儿，挥手：“都回自己宫里去歇着，今日之事对外就说是两小儿打架打得头破血流，皇后和贵妃被朕叫来训斥了通，所以脸色不好。都是朕的错，害你们受苦了，回头朕去瞧你们，今日朕实在是累了。有什么话回头再说吧。”

皇后本来想留下跟皇上说说丽妃范氏的事情，可见皇上捂着头副颓疲的样子，想着他原先折腾了那么通，体力消耗确实太大，到底还是牵着陈昭的手走了。

皇后卫贵妃几走了之后，御房里单剩下皇上，不久，高大的楠木架忽然被推开，有人从架背后走了出来。这是佝偻着背的老太监，看那模样大概有七十多岁了。那人形容枯槁，可双眼眸却时不时地闪露精光。

“老余你瞧清楚了，方才果真有人在偷听？”皇上问来人。来人恭谨地回答：“是，奴才瞧清楚了。共有两人，藏身的地方不同，分明不是伙的。这两人都很谨慎，知道苏太傅本事高强，可能会发觉他们躲在檐上偷听，听到苏太傅要来就跑了。”皇上又问：“可看清楚他们往哪方向跑了？”老太监老余道：“往安顺宫那边去了，往静顺宫方向去了。”

皇上冷笑：“就知道那位不会老实，他们这是逼着朕对他们动手啊。”老余叹息道：“那子三人到底还是辜负了先帝番苦心啊。”

皇上怅然道：“安顺宫的那位连当年的李氏都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老五又是自视甚高的货色，这对子其实骨子里跟李氏和老三子样，从来都没将朕放在眼里。尤其是老五，他心目中对朕的轻视和不甘点也不比老三对朕的轻视和不甘少。父皇仁慈，还对这子二人抱有幻想。事实证明，狼的胃口是永远满足不了的。”

老余道：“先帝爷是爱才，毕竟吴王是先帝诸子当中最能领兵打仗的，辽东那地方又是三国势力交杂，确实需要铁腕人物去镇守。吴王再怎么样总归是皇家子弟，派他去先帝才放心，所以才会在临终之时留下让他去辽东就藩的旨意。不过先帝爷也不是对他没有防范，所以皇上不用太过担忧。”

皇上拳捶在御案上：“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他使劲，手上才刚包扎的纱布松脱了。老太监赶紧跑过来替他扎上，嘴里嘀咕道：“皇后娘娘还真下得了嘴，居然咬得这么狠。”皇上摆了摆手：“这不能怪她，她也是真急了。她又不知道我是做戏，不会真的掐死昱儿。丽妃这花瓶也不轻啊，朕的肩膀子现在还在阵阵发疼。”

皇上虽然说痛，神色却带着几丝欣慰。皇上还真是多疑，今日闹这出，固然是为了演给那两边的探子看，但何尝不是想试探试探皇后和丽妃之间的情谊以及太子和五皇子小哥俩的感情。嗯，应该不止这，皇上分明是顺便连南安郡王妃也试探了，好在这女人护着卫贵妃的时候也不遗余力，老太监忍不住腹诽。

揣摩透了皇上的心意，老太监笑着恭贺皇上：“皇上别怪奴婢多嘴，虽然皇上眼下只剩下太子和五皇子两儿子，可是这小兄弟两相互友爱，方有难另方死相帮；皇后和丽妃娘娘又是共过患难真正信任对方的，这在后宫当中是相当的难得。想当初先帝爷儿子众多，妃嫔也多，但大家相互倾轧彼此算计。这样想，皇上倒是比先帝爷有福气多了。”

皇上道：“你这老家伙不用宽慰我，朕的福气哪能跟父皇比。正因为朕只有两儿子，那些人才会生出谋逆之心。他们不仁朕当然可以无义。只是朕不能就这么将他们惩治了，好看的小说:。当年老二早夭是因为父皇心疼朕，老六被贬为庶民驱离京城还是因为父皇偏爱朕，此后是老三和李后。如今朕若是下杀了老五老七，天下人会怎么说朕。所以朕只能让他们完全跳出来才行。”

老太监道：“皇上辛苦了，假装疯癫了那么久，除了耗费体力还要忍着心痛对皇后太子他们下手。”皇上摇头苦笑：“朕辛苦些没什么，倒是苦了皇后和卫氏还有朕的两儿子。尤其是两孩子，他们不比大人，短时间内恐怕难以消除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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