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画又叹气道：“想必那太医院提点王肖肖大人现在已经……”

作词道：“没有，王大人现在好好的，这会儿子怕是已经回家与家人团聚了。”

作画疑惑道：“太后居然会放过王大人……这……”

作词道：“我也想不明白，过几天再去问作诗个究竟。”

作画突然感觉腹中一阵绞痛，想必是方才摔了那一跤，伤了什么重要的地方，她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咳……呕……”咳了一会儿，突然，作画呕了一大口鲜血，已是只有出气没了进气。

长孙玥柔慌声道：“作画姑姑……你……秀儿快去请御医……”

作画摇摇头道：“不……不必了……”说完，作画颤抖着抬起右手对作词道：“作词……劳烦你替我拿过来，在那边儿的柜子里，是我先前让蕊儿姑娘替我收好的，你全都抱过来。”

作词应了一声“哎”，然后去柜子里抱了一堆刺绣品来到作画面前，放到了一旁。这一堆绣品里大到衣衫，小到手帕丝巾，还有些婴孩的虎头帽与虎头小鞋子。

长孙玥柔拿起一双虎头小鞋子放在手中，鞋子上绣的小老虎目光炯炯，动作活灵活现，模样栩栩如生，当真是爱不释手。那虎头帽，两只耳朵里都扎了绒，背面看来竟然真的像一头小老虎一样。

长孙玥柔心想，绣了如此之多，怕是作画除了休息之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最这件事了。

作画从中拿起来一件红色的小肚兜，对长孙玥柔道：“长孙小姐，您别嫌弃，这是奴婢为您将来的孩儿绣的肚兜。”

长孙玥柔接过小肚兜儿道：“作画姑姑这是说的什么话?如此精致的针法，岂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作画摇摇头，拎起这件红色小肚兜的一角道：“做这件小肚兜儿的时候，奴婢一时没忍住，咳了些血在上边儿。这料子如此珍贵，奴婢实在是舍不得扔掉，就做成了之后托蕊儿姑娘去洗了。”

长孙玥柔看着作画，皱了眉头道：“作画姑姑多心了，姑姑为了我如此呕心沥血，我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别的也就罢了，这件我必是要好好珍藏起来。”说完，长孙玥柔接过这件小肚兜儿，递给秀儿道：“秀儿，你把这件小肚兜儿与我那些贴身的衣物收在一起。”

作画有气无力道：“长孙小姐，奴婢就要……就要……请您允许奴婢说些想说的话。”

长孙玥柔心疼道：“作画姑姑说了便是，我能做到的，就一定会去做。”

作画慈爱的看着长孙玥柔道：“没什么想要长孙小姐去做的，您能不能将头枕在奴婢的腿上，让奴婢摸摸您的头发，摸摸您的脸，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奴婢恍惚间竟然觉得您就像奴婢的女儿一样，您实在是对奴婢太好了……”

长孙玥柔道：“哪里就是大逆不道了，作画姑姑待我也是真的好，不仅为我，就连我将来的孩儿都考虑到了。”

作画听了长孙玥柔这话，心中宽心了许多，她对秀儿与作词道：“作词，秀儿，你们能不能出去，让我跟长孙小姐单独待一会儿。”

作词知道与作画这一别，怕是再也不能与她说说话了，她依依不舍地与秀儿对着长孙玥柔行了礼道：“奴婢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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