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宫灯，一手拿着月饼，一边吃着，一边指挥着那侍卫带着她进了一家教坊。

“去教坊，”男孩儿也对侍卫道。

进了教坊，很快在人群中发现了乔，她正坐在临戏台较近的地方，柔软的身体坐在高高的凳子上，学着其他客人的模样点茶叫吃喝。

男孩儿走进去，店中二见他衣着不凡气质不同，立刻应了上来，他不理不睬，直接走过去，与乔坐在一起。

“哥哥，你也出来啦？”乔稚嫩却精细的眉眼一亮，“你也爱看那些美人跳舞？”

戏台上，身着胡服羽衣的女人，正翩翩起舞，舞艺精湛绝伦，赢得不少喝彩。应了中秋的景，舞女皆做嫦娥模样打扮，台上纱幕做成圆形，嫦娥舞女在月中起舞，美不胜收。

“有什么好看？疑点新意都没有。这种舞，早几年京中已经流行过了。”男孩儿道。

“可今日是中秋，跳月中舞正好应景啊。”乔不以为意，依旧看得津津有味，顺便往嘴里塞了几块月饼。

“你少吃些，娘亲顾伯父从西北带来了沙枣，你最爱吃的，待会儿吃多了就吃不下了。”他为她倒了一杯水。

乔果然不再乱吃，留着肚子吃沙枣。

歌舞升平，丝竹管弦绕梁而起。戏台之后琴声跳跃灵动，似泉水琮琮，似珠落玉盘，间或又如流云轻烟，飘繆依稀。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男孩儿冷哼一声：“这弹琴之人技艺也不好，有一根弦的音不准。”

“是啊，我也听出来了。”乔点头，“父王比他弹得好。”她抬起脸，满眼的崇敬骄傲。

“散了散了，赶紧离开赶紧离开，官府的人来了……”

众人正看得如痴如醉，突然间听到有人厉声轻喝，转头见原本整齐沉醉地坐着看舞的人纷纷起身，匆匆忙忙地离开教坊。更有捕快腰间配着刀剑，鱼贯而入，将教坊内部的人全都控制起来。

骚乱声、埋怨声、惊慌的叫声不绝于耳，起伏而来。

侍卫将这对孩童护住，不被人群挤压踩踏。乔扒着男孩儿的肩膀往外看，“哥哥，这是出人命了呢，你看，还带了仵作。”

“嗯。”男孩儿点头，“这教坊之中死人了。”他蹙眉，若有所思，伸手将乔往后推了推。

乔抿唇一笑，的手一拍，“正好，或许娘亲喜欢这个地方，那么我们就不走了，娘亲和爹爹很快就能找过来的。”她悄声在男孩儿耳边道：“我也去看看案发现场。”

男孩儿蹙着眉，眼珠子微微转了转，最终还是抵挡不住好奇和诱惑，点了点头，“一起去。”

有捕快快速走了过来，正要将这侍卫两人孩童两人给“请”出去，谁知那男孩儿走了出来，从怀中拿出一块牌子，有识货的人立刻不敢做声，恭敬地退了开去。男孩儿与乔对视一眼，跟着官差进了教坊的院落之中。

教坊中的姑姑双眼通红，一边引路一边道：“方才正要去叫兮娘准备上台，可谁知，她竟……竟然就死在房间里了。”

“房间中可有人进去过？”男孩儿开口问。

那姑姑一愣，低头看了他一眼，有些诧异，见几个捕快没什么，便老老实实地道：“没有，只看了一眼，发现不对就出来了。”她哽咽了一声，“兮娘……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先去兮娘的房间看看。”捕头道。

男孩儿眯了眯眼，拉着乔的手跟上。

一行人进入院内，宅院女墙花木掩映，雅致清静，依稀可听见热闹街道之上传来的鼎沸喧嚣声。中秋之夜，院内灯火明亮如昼，映照之下，地面人影模糊。

“你们先去院中查看，我们进去看尸体。”

男孩儿与乔跟进房中，推开房门，就见一个雪白色的人影悬挂在房梁之上，僵硬的身躯似悠悠晃荡，房内灯光晦明晦暗，那惨白的身影如鬼魅般，很是瘆人。

悬挂的尸体之下，有一方倒下的凳子。

“看样子，是兮娘自己想不开，踩着凳子将自己挂在悬梁上自尽了。”捕头道。

看了看房间四周之后，命人将尸体放下来。

官差看了一眼，让仵作来验尸。

仵作是个中年男子，看见被放在地上的尸体，立即过来察验，略微看了一眼后，道：“颈部有缢痕，缢痕粗细的确与悬梁用的腰带相吻合，初步判定是自缢而死的。”

乔站在一旁，微微蹙眉，“可是她身上的衣服很乱，”她抿唇，乜了一眼那仵作，“你就这样验尸，连摸都没有摸一下，只是看了一眼，就这样判定是自杀？”

仵作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轻声一笑，道：“老夫我做仵作多年了，看过不少的尸体，有经验，这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我一看就知道了。”他用手指着尸体的脖子，“你看，这缢痕与她腰带的粗细相同，而且从颈部下颌到耳后，并没有交叉……”着，他的声音一顿。

乔走上前，在尸体前蹲下，用手指了指那尸体的头发，“这女子的头发很乱，而且她头发上的钗环都歪歪斜斜的，像是被人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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