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罗盘就能找到小妖？看来帅狗这几年在羊老仙那儿学了不少本事。我简单讲了当初受到小妖姐照顾的情况，又向帅狗介绍了牡丹，小妖最好的姐妹，只是这段时间断了联系。

我们三人都希望见到小妖，故而帅狗反手一抓又把罗盘端到面前，边看边念念有词。我见罗盘上有不少暗红的斑点，还在想是什么东西，这时帅狗让过我们，噗地对空喷了一口。

一片雾水飘洒下来，定睛一看，竟是红色的血水。帅狗的嘴唇上血迹蜿蜒，显然他咬破了舌头，用血光来施行法术。我听说过类似的法术，在道教的门派中比较多见，不知道这个法子能不能找到小妖姐。

帅狗大步朝前走去，我们紧跟着他。端起罗盘后他似乎变了一个人，显得稳重老成，神情专注，好像周围的一切不复存在，孤身一人行走在华山险径。

走了一段后他告诉我，这种方法只对血亲关系的人有用，关系越近的越容易寻找，像小妖这样的表亲，就要费一番周折了。

我们走过三条街，中途帅狗又喷了一次，盯着罗盘反复研究，最后决定拐进一个住宅区。这里面环境很好，房子造得高低错落风格各异，一看就是高档地方，门口还有人穿了样子夸张的制服把守着。

好在牡丹颇有经验，上去轻轻两句就放行了。进去时我心中嘀咕，小妖姐居然住在这么好的地方养病？

据说这儿住着几百户富人，小妖到底在哪一户？帅狗托着罗盘转了一圈后摇摇头，他说进了里面方向就乱了，好像到处都有可能。

我想了一下，马上跑回大门，从门岗里叫出一个花制服保安，暗暗塞给他一张钱，然后问：“整个小区最漂亮的那个女孩住在哪儿？”

“这里的女孩子都漂亮，老板你问哪一个？”

“我说的是最漂亮。眼睛最大，身材最好。”

保安转了转眼珠子，答道：“是不是脾气很不好的那个？”

小妖在夜来香时脾气很好，最招人喜欢，可现在得了不治之症，说不定变成了坏脾气。我点点头，等保安指明了方位后又问：“我们有段时间没见面了，她的脾气怎么个坏法？”

“这大小姐一不顺心就骂人，还砸东西，家里的餐具换了好几套了！”保安皱着眉头说，“她一个人住那么一幢别墅，也没啥人来看她，你们可能是第一批，可要小心啊。”

我回去和两人讲了这个情况，商量之后觉得让帅狗先露面比较好。他和我们拉开距离，到两层楼的别墅前按响了门铃。

我和牡丹站在远处，隔了一层栅栏看着那边的情形。门开了，果然是小妖，她和帅狗愣愣地对视了一会，又同时变成兴高采烈的样子。小妖的笑脸还是那么甜美，让人怀疑她有没有真的得病。

看到帅狗向这边招手，我们绕过栅栏走了过去。小妖见到我们两人，笑意一下子凝固在脸上，接着如枯叶从枝头飘走，只剩下落寞的神色。

牡丹上去大声嚷道：“好啊，这么长时间不露面，原来躲起来享受呢。是哪个男人这么有本事，能把小妖金屋藏娇呀？”

小妖苦着脸摇摇头，她的目光在三个人身上跳来跳去，最后停在我的眼睛上。我过去一把捏住她的手，说：“姐你干吗躲起来，害得我们两个弟弟好找！”

小妖把手抽脱出去，退进门里：“我的病很重，你们当心传染！”

虽然牡丹在路上悄悄提醒过我，艾滋病是很恐怖的传染病，要我注意和小妖的接触，但我顾不上那么多，上去又抓住她的手臂说：“有啥事咱们一起担当！小妖姐，你忘了刚见面时，就因为我是帅狗的朋友，你和我有饭一起吃，有房子一起住？”

这次她没躲避，看着我欲言又止，眼里扑簌扑簌地滚出泪珠，随后一头栽在我的肩上痛哭起来。牡丹见状也泪流满面，靠在我的背后抽泣，另一边的帅狗红了眼圈，仰着脸看天。只剩我像块冷漠的木头，虽然眼睛里痒痒的，心里酸得很。

两人女人把我肩上背后哭湿了一大片才停下来，突然间又笑了起来，互相对着笑，然后看着我笑。笑我懂，于是跟着笑，尽管别人看起来肯定像很难看的傻笑。

哭笑都结束后，小妖才正式请我们进去，在宽敞的客厅里坐下。这别墅非但外形漂亮，里面更是豪华，家具电器干净得发亮。我们看了称赞不已，小妖马上解释这是租的，当然租金也很贵。她要在这儿用光以前赚的钱，给自己一个最好的归宿。

小妖的容貌几乎没变，还是化着很美的妆。可我觉得她变了很多，那个既大胆又自信，会大方又会娇气的小妖不见了，成了躲在漂亮外壳下一心等死的人。

她叫帅狗把放在茶几上的水果拿去再洗一遍，然后分给我们吃，而她自己坐得远远的，讲起话来也没了往日的活泼劲，显得从未有过的生份。

帅狗跑来跑去招待我们，好像他才是这儿的主人。我和牡丹尽量寻找话题，以免气氛再一次冷落。当我们谈论起以前那些好玩的事，小妖的神色才有所放松，说话渐渐多起来。

她告诉我，那年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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