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月接过话，替莲刹解围道，“大夫人说的事她不知道。”

将蹲着的莲刹拉起，穆南月扶住女人瘦弱的肩说，“可能因为还沉浸在失去白祭司的痛苦中，她暂时对其他事难做出其他反应。”

男人说的话也是个道理，赫连彦珠收起怀疑的目光，“两个香囊都是欧阳心绣的，老爷随身带着的这个香囊里”

话说一半，赫连彦珠拉开香囊，倒出一缕系着红绳子的青丝，“里面装着的女人头发也是欧阳心的。”

一个男人不仅随身携带女子亲手绣的香囊，里面还装着女子的发丝。其中缘由欧阳夏和欧阳心或许不是单纯的兄妹关系。

见到莲刹眼色微变，赫连彦珠又说，“你也猜到了。”

“他们二人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欧阳心只是老爷父亲收养的养女。”

“欧阳心是老爷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赫连彦珠将香囊收好，重新放回欧阳夏内衣里。

每一次看到欧阳夏衣间藏着的香囊，赫连彦珠都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将它扯掉。现在欧阳夏不能反抗了，终于有了机会，赫连彦珠却主动将另外一个女人的香囊，完好放回他的衣里。

即便她再不情愿，那香囊终究是欧阳夏最珍视的东西，人已死，赫连彦珠忍不下心去毁了欧阳夏最重要的念想。

痛苦，悲哀，自嘲的情绪都全部含在赫连彦珠的眼里，“但是欧阳心只将老爷看做自己的哥哥，并无男女之意。”

“老爷虽然爱欧阳心，但他也是欧阳家接任白祭司的第一继承人。不仅是因为名义上的兄妹身份而阻止了老爷对欧阳心的非分之想，白祭司的身份也注定了老爷的第一夫人只能是我，赫连彦珠。”

“老爷对欧阳心的情如此之深，他不会舍得让欧阳心去承受外界非语，委屈成为他的妾。最关键的原因也是欧阳心的心不在老爷身上。”

莲刹开口问，“那么我的亲生父亲是谁？”

“死了。”两个字，赫连彦珠简单回答。

“欧阳心爱上了一个古琴乐师。”赫连彦珠看着莲刹，“你和你的母亲一样，弹得一手好琵琶。”

“才子佳人，高山流水。可他们二人没在一起多久，就被老爷发现了。”

“妙凤也知道老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老爷私心重，占有欲强烈，自己不能得到欧阳心，也不会允许欧阳心成为别人的女人。一个只知弹琴奏乐的普通乐师能有什么反抗的能力”

赫连彦珠：“老爷派人剁了乐师弹琴的双手，并威胁他离开欧阳心。老爷低估了欧阳心对乐师的心意，也小瞧了乐师对古琴的追求。他们会做出何种疯狂的举动？”

黑夜越来越深，庭院里腾起的雾气愈发多。血的味道在夜晚的空气里更加浓重

水木磊一个人在台阶上站得无趣，身子又有点冷，见地上躺着那好几具尸体，心里也有点顾忌。

他缩着脖子小跑到了莲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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