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羽归！当年你也是这么说着从我手里救下那个小子的。可当年你为我挡下一箭，我算是还你人情，才放那小子一条生路。我倒要看看，今天，你要怎么从我手里救下他。”桑柔槿眼神凌厉，一双眼睛红得骇人，剑锋也嵌入了蜀琦的皮肉，血液顺着剑锋一点点的滑落，最后滑过剑柄，滴落在地。

蜀琦现在失血得厉害，身子一下子就虚下来。现在他只要稍稍动下喉头，脖子上的皮肉就会嵌入剑刃嵌入得更深，他被迫仰了仰脖子，提着最后一丝力气，哑着嗓子道，“桑柔槿，道长为你不归仙门十一之久，只盼你能回头，你又为何还要痴心不改，一错再错。”

桑柔槿却丝毫没有受他的影响，掐着他的脖子转向自己，口鼻的气息扑到了蜀琦后脖颈，冷笑道，“对啊！世上万人皆好，唯我独乱其道。可我偏偏一个人走惯了夜路，这条条大道，反而不屑了！”说着把剑甩出去几丈远，伸手一掌击在蜀琦背上。蜀琦被推出去一丈来远，才被燕羽归勉强接下。

桑柔槿又是纵身一跃，窜上空中，一脸的戾气，但身上却并没有凝半分灵力，吼道，“燕羽归！你要去哪里，我管不着你。不过这片土地容不下你，更容不下这些宗室子弟。”话未说完，便消失在虚无中。

看桑柔槿走远，窜入乱林。蜀琦这才捂着脖子，将血止了止，勉强站起身，道，“道长！”你说曾为救一故人，中毒后味觉全无。那故人……，是他？”

“嗯”燕羽归轻轻应了一声，双手扶着蜀琦，撑着的身子，低下头，不再说话。

蜀琦几乎觉得可笑起来，心道：这算什么？祖宗造孽报应在后辈身上？但是这种想法，他终究不会表现在脸上，只是嬉皮道，“道长，这有花堪折直须折，你这又何必？”

燕羽归闻言就是一顿，红了脸，良久才道，“此花有主，折不得。”

就这样，两人搀扶着回到道观，丽春本来还喜气洋洋的来开门，一声甜腻的“师傅”还没喊完，便注意到蜀琦身上还留着干了的血迹，人也是焉的，脸色更是一张纸白，便立马拉下了脸，冲蜀琦冷哼一声，没好气道，“还真是丧气得很。”

燕羽归也只是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只是要丽春带蜀琦回屋好生照顾。

蜀琦越想越想不过去，明明受伤的是自己，回到道观，居然还吃这种闭门羹。总归有种吃亏不讨好的感觉，在床上翻来覆去闹别扭，赶巧碰上丽春端着盆热水走了进屋，便问道，“丽春！明明受伤的是我，道长毫发无损的，你不感恩戴德的好声相待也就罢了。怎么感觉到了你那儿，还成我亏待了你师傅一般。”

“可不是嘛！”丽春放下手里的盆，铜质的脸盆在桌面上砸得叮当哐当作响，水也是溅了一地。他拉着脸，没好气道，“师傅每年都会在今天独自一人去祭拜，却从来都是好好的回来的。而且每次回来都似有什么高兴事一般，能开心个好一阵子。哪似和你出去，回来一脸的丧气。还有你这身伤，鬼知道是因为发生了什么？”

“这么说，倒好像真是我的错了喽！”蜀琦半开玩笑道，眼睛望着帐顶。

“师傅要是听我的，早些把你送出去，哪里至于惹得今日这般模样。”丽春拧着毛巾，水滴滴答答溅落在盆里，继续道，“你也是，你的伤明明早就好得差不多了！一直赖在我们这道观里作甚？我师傅常年两袖清风，养活我都成问题，能救你一命以是仁义，难不成还要他来养你？”

“道长既然救了我，我现在没地方去，他就好人做到底，留我一阵又如何？我就住这么一阵子，还能把他吃穷了不成？”蜀琦说着风凉话自然不嫌事大，更何况是和一个比自己小的小辈说话，更觉得要好好逗弄一番才舒服。

“师傅曾经说过，以后都不会再理会宗门之事。所以师傅才出来建了这么个道观，为了规避掉像你这样一看就是个麻烦的人物，”他说话突然咬牙切齿，“就连救人也是本着‘好事不做尽，坏事不做绝’的原则。这是师傅多年来，建立在道观里的规矩。”丽春把拧好的帕子丢过来，道，“接着儿，自己擦！”

蜀琦擦着脸，待在道观里这般久，他确实不晓得观里居然还立有规矩这种东西。曾经待在仙门里，整日恪守于理，哪里有在观里这般逍遥自在？他忽才发觉，原来自己是这般野蛮之人，不禁脸有点烧，扯了扯嘴，又把毛巾重新递给丽春，道，“丽春，观里的花儿，道长是什么时候种的？”

“师傅自建道观后便开始种花，怎么？”他想了想，指着他，嚷道，“你还嫌弃这花？”但是又一想，道，“说来，惦记这花的人，还不止你一个呢！”

“还有谁？”蜀琦干脆坐起身子，问道。

“你这般紧张干嘛？”丽春瞅着他，继续道，“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不过，那人也是个闯祸精，怨气重得很。他一来，师傅还中了一箭，好不容易才保住了一条性命。而且那小子还特别不待见我，看我的时候，眼神凶神恶煞的，还真是个坏家伙！”说道这里，丽春忍不住吐槽道，“不过倒是奇怪得很，那时道观才建不久，按理来说观里的泥土并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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