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2/3)

作品:《别枝

“幼时家中失火,死了。”

迎着冷风的人红了眼眶,她有好多好多话想问。

想问当年那场火究竟因何而起,想问他是如何躲过了灾祸,想问他何时记起还有个妹妹,想问皇上可否知道他……

须臾,人声嘈杂。

付茗颂两手从袖口中伸出,她忙抓住护栏,倾身望去,果然是下朝了。

那些个朝臣个个中气十足,挺着大肚子慢悠悠前行。

她四下一瞧,很快就瞥见了落在最后的一行三人。

是沈其衡,薛显清,最左的则是宋长诀。

她不能喊他,只能这样远远望着。不过看哥哥与沈其衡、薛显清二人走得近,想必在朝中,还算安稳妥当。

许是她的目光过于炙热,正仔细听着沈薛二人议论朝事的宋长诀,下意识回身看了眼,他们一行三人已是走得最慢的了,身后空无一人。

就在宋长诀收回目光之际,却蓦然瞧见遥望台站着个人影,发髻上那只金凤步摇,格外惹眼。

他脚步一滞,愈走愈慢。

忽然,他停下步子,道:“突然想起,工部还有一事未同皇上禀明,二位先走罢。”

沈其衡、薛显清二人早见怪不怪,挥手便走。

这宫道空旷,仅遥望台下有侍卫把守,可他们却看不见楼上的人。

宋长诀绕道,从另一侧而上,信步走向那银裙女子。

他在她面前站定,如往常一般,秉手道:“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闻言,付茗颂眼眸一酸,方才还能克制住的情绪如海浪翻涌,一下溢出心尖,她哽咽一声,两行泪从下巴滑落。

宋长诀一惊,蹙眉问:“娘娘?”

他双拳紧握,他向来就看不得她哭,是皇帝欺负她了?

付茗颂咬住唇,一双水洗过的眼睛望着宋长诀,道:“宋大人,可否伸出右手?”

宋长诀照她的做,手心向上,朝她递过去。

现下的付茗颂全然顾不得什么男女大方,她急切地拉住宋长诀的手翻过来,果然瞧见他手背的虎口处,有一枚月牙形胎记。

她再也忍不住,眼泪溃堤,又怕叫楼下的侍卫听见声响,只好捂住唇,哽咽道:“这还是,还是给宋宋摘的月亮吗?”

此话落,宋长诀浑身僵住,凝息望她。

这是宋宋七岁那年,他用来哄她的话。

思此,宋长诀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总算敢伸手摸摸她的青丝,“我还以为,你能就这样过一辈子,何时想起的?”

“落水之后,之后便想起了。”她哭道。

倏地,台阶下传来一道声音,“娘娘?娘娘,皇上下朝了,您该用回宫用午膳了。”

宋长诀不敢再耽搁,毕竟如今她贵为皇后,而他乃外臣,若是叫人瞧见,指不定生出什么是非来。

他只握住姑娘的肩,语速极快道:“他知道吗?”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付茗颂擦了眼泪,咬唇摇头。

这副模样,与她幼时做错事时一模一样。

见状,宋长诀眉头蹙起,“你不打算告诉他?”

闻恕那个人何其聪明,若是被迫叫他拆穿,一定不会是好事。

“眼下,还不是说的时候。”

她面色复杂,犹豫、为难、害怕这三个字,全写在脸上。

台阶下传来脚步声,宋长诀斜眸睨了一眼,转而问:“你告诉哥哥,你想走吗?”

然而,这回面前的人没有丝毫犹豫,仰起一张泪脸朝他摇头。

宋长诀抿唇,那他明白了。

他揉了揉她的发,“你我找个好时机再说话,宋宋,你要早些告诉他。”

男人最清楚男人,既然闻恕能将前世对不住他的姑娘立为皇后,且迄今为止待她极好,那便说明,爱意是大过恨意的。

说罢,宋长诀的身影从拐角一闪而过,遮月来时,这遥望台只付茗颂一人,红着眼眶呆呆地望向一边。

她惊呼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风大,迷眼。”

遮月将她扶下楼,啰嗦道:“虽已过冬,但春日还是冷的,娘娘身子未好全,何必跑来这大老远之地吹冷风呢。”

遮月又说了好些,付茗颂一个字没听进去。

她还有好多事没问,这一个深宫,一个朝前,何时才算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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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便是半月过去。

天依旧寒,却到底不似深冬,付茗颂的衣裳也减了一件。

她记得宋长诀的忠告,且她也明白,这么瞒着,拖得越久越不利。

本就是个无信誉之人,这骗他瞒他的事儿,又添了一桩……

可好几回,那话都已至嘴边了,闻恕只要看她一眼,她便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瞧,他现下待她多好。

有时她甚至想着,就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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