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泽庭稍微缓了过来，对姜窈道，“爸爸不累，爸爸在这陪着窈窈。”

严郅和周慧吃的，是一份冷掉的，很糊很干，带着腥味的蛋炒饭。

“可是爸爸也好几天没有休息了，我很担心。”

姜泽庭没再说什么，早点回可以早点过来让严郅去休息。

可人们不会因此就夸赞他，高看他。

“可医生说我后面好好休养就可以了，我等下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很快就会好了，不担心了好不好？”

他想过去看看，想握住她的手感受她的体温。

他连呼吸都很轻。

怎么可以呢。

“医生！医生！快来看看！”

周慧对他说新年快乐。

姜窈掩去眼底的心疼，对他笑，声音很轻。

“他们都没事，你，快点好起来。”严郅开了口，他好像很多天都没说话，声音又哑又低，“我…大家都很担心你。”

小小年纪的他已经为自己铸了一身铠甲。

这么多天来，严郅对自家闺女的上心程度不比他们低。

她有睡那么久吗？！

姜窈上下打量着他，“那天你没受什么伤吧？”

睁开眼，是好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

“那其他人呢？”

“还有爸爸，林叔，苗姨，你们也是，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没事啦！”

看着小姑娘灵动又鲜活的模样，话在他嘴边滚了又滚，最终还是吐了出来。

可是他不敢动。

少年这才轻而快走到小姑娘床边。

姜窈又笑了，“那你先回去洗个澡睡一觉，也好好休息好不好？”

小姑娘眉飞色舞，精致的眉眼熠熠生辉。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直到快入夏，周慧找到了第一份工作。

严郅点头又摇头。

自己好像是从石阶上摔下了来着。

等周慧稍微有些积蓄就坚持送他读书。

“严郅。”

严郅用眼神描绘着她的脸，一遍又一遍，直到对上那双清亮灵动的鹿眸。

旁边的林叔和苗姨，也是红着眼眶。

可是她好像还没有帮严郅改变结局。

“辛苦你了，严郅。”

“以后，别做那么傻的事。”

见状，姜窈很小幅度地朝他招手，“严郅，过来。”

其实他小时候是比同龄人早上了两年学高了两个年级，可现在，他跟同龄人在同一高度。

这样好的少年，就该一副风光霁月的模样，而不是在垃圾堆里与脏兮兮的垃圾为伍。

“病人心跳频率突增！”

可是……

姜泽庭本来还想拒绝，可对上闺女软软的祈求的眼神。

他又补充。

严郅又摇摇头。

严郅摇摇头。

姜窈后知后觉。

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姜大小姐不认同的反驳，“保护你不是傻事啊，我很自豪的。”

林叔跟着点头。

严郅看了她一眼，声音很低，“嗯。”

……

姜泽庭也没异议。

姜泽庭和苗姨过来。

他悸动不安的心才归回原处。

万家灯火通明。

他好像被下了诅咒，厌恶与憎恨，似乎是他生来就该承受的。

苗姨抹了抹眼泪，“小姐这次，可真是受了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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